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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台劇導演黎煥雄寫歌「阿茲海默」，歌詞意境動人。 記者陳立凱／攝影

阿茲海默症又名老年失智症，全球有2400萬名患者，65歲以上族群，每10人就有1人罹病，電影、文學或音樂，越來越多創作者，用更溫暖慈悲的撫慰，解放患者與長期照顧者心中難以抒發的苦悶。

基因隱藏恐懼 夢境現形

「我的阿姨、死黨母親都是阿茲海默症患者，我常聽到很多真實故事，像是阿姨出門，找不到回家的路…」遺傳基因隱藏的恐懼，讓黎煥雄在新戲首演前2天做了怪夢。

「我夢到自己在一種奇怪的狀態，身邊圍繞許多人，看到自己的手是老人的手，大家忙進忙出，每個人都認得我，好熟絡、好溫柔，但我覺得他們都是陌生人」、「我努力想擺脫這陌生的慈悲，但我一點也不記得」，混沌中夢境卻如此真實，黎煥雄說：「體驗阿茲海默症的恐懼或不舒服，一定要先感受到痛，不痛，怎麼懂得去珍惜？」

驚醒後試圖著手整理夢的恐懼，黎煥雄發揮詩人本性，運用「海」，為時光和遺忘做了最詩意卻深刻的比喻，儘管現實生活中，重症階段的阿茲海默患者，無論是對患者或照顧者，過程都是極辛苦、沉重的，但透過黎煥雄的詞、青峯的曲與萬芳的歌聲，為患者提供悲憫、守護或安慰性的想像。

網路分享 醫師傳來感動

歌曲還未上市，但透過網路分享轉載，已讓許多飽受疾病摧殘的痛苦靈魂得到慰藉，黎煥雄透露，日前接獲陽明醫院阿茲海默症權威醫師妹妹來信，其姊雖是此科權威，仍無法倖免，不幸罹患阿茲海默症，透過代筆，醫師回饋聽歌後的感動，也藉由自身遭遇，分享正確疾病態度。黎煥雄驚喜稱「沒想到我的正面迎擊，不但先安慰到自己，也能『惜惜』需要的人。」

萬芳＋青峯 神經質組合 刻畫情感深度

歌齡逾25年的萬芳，詮譯歌曲有獨特的韻味。 記者陳立凱／攝影

「他對事情的觀察，非常非常非常文藝，我常吐槽他『你能不能不要這麼ㄍㄟ掰』」，萬芳以接近10次「非常」形容黎煥雄的文藝腔。

訪問前先拍照，黎煥雄主動向萬芳懺悔，懺悔內容約莫是自己對剛完成的舞台劇「地下鐵」的愛，多於「台北媽媽，紐約爸爸」，帶點撒嬌式告解，換來萬芳假動作痛毆。從兩人互動，完全看不到傳統導演vs.演員的上對下關係，卻毫不隱藏地透露出信任與默契。

不懂詞曲格式 寫就是了

接下萬芳指派的「功課」，不懂既定詞曲格式的黎煥雄，曾擔心做不來，但給他完全開放創作空間的萬芳只說：「就照你會的方式寫。」最後黎煥雄交出比較像詩，不像歌詞的詞，製作團隊直覺式地找青峯譜曲，搭配類比式小型弦樂團、古典鋼琴伴奏錄音，萬芳、青峯、黎煥雄3人相加相乘的神經質組合，意外讓「阿茲海默」產生不可思議的情感刻度。

打到內心深處 聽完痛哭

在黎煥雄看來，「阿茲海默」不是一般的歌，「除了歌詞和旋律的組成，還要有『角色』的詮釋。」和歌齡逾25年的萬芳合作前，黎煥雄覺得，萬芳只是擅長唱歌的女神，後來發現她是「守護聽眾耳朵的天使」，被完成品打到內心深處，黎煥雄當場在電腦前崩潰狂哭。

「唱歌是為了『說』，透過音樂，表達看待事情的價值觀」，從單純歌手升格當製作人，萬芳堅持回到手工年代，類比式同步錄音，留住歌者與樂手間呼吸的毛細孔，「雖然聽眾未必能分辨，但我想讓大家知道，製作專輯有很多的可能性。」透過渲染，也在音樂圈掀起一陣討論。